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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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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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牛頭人——小哞聯繫，雅典娜等人會搭乘一輛馬車過來。故玉藻在外特別準備了會面的地點，避開酒吞和天狗勢力的耳目。
【這是咱家的密道，直通城外。】玉藻點著鬼火，帶著伊莉亞她們前進。
由這密道將雅典娜迎接進來，然後幫其治療。
【動作必須要快吶，絕不能讓人知道咱家在做幫敵國人治療的事情。】
【——嗯。】伊莉亞點頭。
原本形勢就不利的玉藻，這件事如果傳出去，那麼……
不要說盟主之位了，就連參賽資格都無法獲得。
就在走完這一長串的隧道之後，打開偽裝成巨岩的密門，終於看見停靠在路旁的馬車。
【到了……】
伊莉亞來到上面。
此時——
【伊莉亞、伊莉亞！】
打開車門，如飛撲般迎在伊莉亞身上。雅典娜高興的一直直呼著伊莉亞的名字。
【太好了，妳真的沒事、真的沒事……】
【小雅，妳也是。能看到妳真的太好了，還好妳也沒事。】
伊莉亞輕撫著雅典娜的頭髮，看向她的身後。
教會騎士，男性六名，女性四名。巴頓，克莉絲，還有之前搭救的冒險者男女各一。
（其他人……）
都死了嗎？
伊莉亞惋惜著自己的無能。
【來吧，有話進來說吶。】玉藻招了招手，轉身就退入密道內。
【玉藻殿下，萬事請小心。】
兩位車夫行了禮。拉低斗笠，話也不多說，直接策馬回頭就走。
【……伊莉亞♡】雅典娜親暱地挽著伊莉亞的手肘。
【盯——】
啊……怎麼搞的，感覺……氣氛不是很好呢。伊莉亞頭上掛著冷汗。
伊莉絲，一直怒視著抱在手另一側的雅典娜，明白露骨的敵意，搞得在中間的她完全不知所措。尤其是伊莉絲要求放手，她說沒關係的時候，這種敵意已經都快昇華變成殺意了。
【伊莉亞的妹妹，是叫……伊莉絲嗎？我是雅典娜，還記得嗎？】雅典娜似乎沒感受到那種殺意，探頭打著招呼。
上次在車廂內還見面過，但……並沒有到很熟的地步。
畢竟當時雅典娜還很虛弱，伊莉絲必須裝死。兩人皆少有動作。
【哼，不記得了。】
【嗯嗯，也是呢。嘻，那時候沒能說上幾句話。妳姐姐是幫助過我的恩人唷。……】
咦？好像……哪邊怪怪的。
雅典娜，她會是這麼多話的人嗎？
【小雅，妳是不是……喝了酒？】
【嘻嘻，被發現了。不愧是人家的伊莉亞，只是喝了一點酒就被妳發現了……】
【難道是……】
聽雅典娜這麼一說，伊莉亞想起了阿波羅所說過的話。
為了補充不斷流失的神力，雅典娜必須不斷被迫飲著狄俄尼索斯所製的神酒。
【快點，雅典娜，想看伊莉亞變身成祈洛的模樣……現在變，好不好……】雅典娜撒嬌著。
呃……在眾人面前露出這樣的窘態，雅典娜醒來之後不知會做何感想……
八成會演變第二次精神創傷吧。
【你們——吵……】
結果，玉藻先是受不了了。
一轉頭，就看到雅典娜啾了一聲吻在伊莉亞臉蛋上。
【妳、妳妳——！！】
旁邊的伊莉絲怒到差點要拔劍出來。
伊莉亞趕緊制止。
【小壞，沒關係的啦。其實……這樣……也不錯……】
【——姐姐！】
【吵死了吶——！！】
原本是安安靜靜的密道之行，最後演變成熱熱鬧鬧的迎接之旅。
這恐怕是當初試圖要低調的玉藻，她所始料未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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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密門回到城堡內後，玉藻先是將雅典娜帶至城堡裡的密房。說是要施行什麼秘法來解除詛咒。由於……此秘法內容攸關到九尾一脈的機密，故伊莉亞等人是無法進入的。
【咱家以九尾當主之名保證，會信守承諾的。】
見玉藻連自家招牌都拿出來做擔保，伊莉亞便完全相信於她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治療的時間很長，玉藻和雅典娜待在密房裡久久沒有出來。蕾娜和洛克愛便決定輪流暫時先下線休息一下，喝杯水之類的。
【……】
【蕾娜，怎麼了？】洛克愛問。
【小愛，我的登出系統……好像卡住了耶。】
【咦？是有按錯什麼嗎？】洛克愛問。
【我很肯定沒按錯。】
蕾娜舉起手，再次操作介面。
【那……為什麼登不出去？】
【妳看，我按下登出，它就在那邊轉呀轉，然後就關閉了。】
【蕾娜，小愛，妳們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伊莉亞來到旁邊關心。
【伊莉亞小姐，蕾娜她……沒辦法返回現實世界。】
洛克愛一邊說一邊讓出位置，把看蕾娜介面的空間挪出一部分來給伊莉亞。
【我看看……】
伊莉亞將手觸摸在蕾娜的操作介面上。
『檢測開始，請稍後……』
讀取裡面的結構內容。
【……蕾娜，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咦？】
【這裡面組織架構被挖空了，妳當然沒辦法使用它。】伊莉亞邊說邊轉向洛克愛。【不只蕾娜，小愛，妳那邊應該也無法登出才對。】
【無法登出！？怎麼會，我、我試看看……】
聽伊莉亞這麼一說，洛克愛顯然還未能有真實感。她以同樣的方式開始操作起介面來，但、結果已經註定了。——無法登出。
【蕾娜，小愛，之前不是告訴妳們——說妳們身上有某部分結構怪怪的嗎？跟妳們現在使用的介面……其實是同一區塊。】
所以……她們兩的登出系統，早就已經無法使用了。只不過之前她們沒有使用，所以才沒發現。
【那個部分已經壞掉了。】伊莉亞給出了解釋。
【……欸！！】
蕾娜和洛克愛震驚在當場。
不過……
【但、請放心，這部分——我知道該怎麼解決。】
知道壞在什麼地方後，伊莉亞得到答案。
【不就是以前阿薩托斯前輩所使用的登出系統嗎？我知道該怎麼修。】
雙手按壓在兩女的登出介面上。
【以前一直不懂為什麼無法使用，現在終於派得上用處了。】
將被挖空的部分補回。伊莉亞啟動自己的神力系統，重新建構上去。
無中生有，需要即強大的神力耗費。
【姐姐……】
見伊莉絲擔心地靠近。
【……呼。】
迅速建構完成，伊莉亞倚靠在伊莉絲身上。才剛補充滿不久的神力，現在又耗損掉近乎八成了。
好在蕾娜和洛克愛的登出系統與這個世界是相容的，否則恐怕還要損耗更多力量。到時就算是伊莉亞，恐怕也難以幫她們修復了。因為……目前的神力系統還很簡易。雖然比之前半損壞的創世星月好，但卻還不到完整的創世星月程度。
現在，身體頂多算是亞神器的強度。與伊莉絲聯手的話，倒是能略贏原本的創世星月一些。對應起深淵這些神族的次神力系統，則是壓倒性的有利。
【妳們再使用一次看看，看能不能登出。】
聽伊莉亞這麼說，兩女重新開啟登出介面。然後，按下登出指令。
咻一聲，一道類似瞬間移動的光茫落下，瞬間帶著她們消失了。
【成功了！】
一段時間後返回，兩女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為回不了現世了。之後，蕾娜和洛克愛輪流登出。反正現在已經夜深了，沒別的事好做，所以用半登出的方式回到現實去處理她們一些私事。
在密房外等著，等玉藻幫雅典娜除掉身上的詛咒，已經是一小時之後的事了。氣力耗盡的玉藻，帶著精神狀況穩定的雅典娜出來，馬上就癱坐在地上。
【吶，咱家已經履行承諾了唷。】
【嗯嗯，辛苦了。我們也會信守承諾的。】伊莉亞表示感謝。
【伊莉亞。】
從酒醉後清醒，雅典娜緊靠到伊莉亞身邊。
【……謝謝妳。】
【小雅，妳會受這樣的傷，全都是為了幫我們。我這邊……才要感謝妳呢。抱歉，讓妳受苦這麼久。】
伊莉亞和雅典娜一邊說一邊相互答謝。
【……盯。】
此時，伊莉絲由側面抱上了伊莉亞。用著像是看到敵人的模樣看著雅典娜。
【姐姐，妳跟她……真的只是一般摯友的關係嗎？】
【……摯友關係？……應該不算。】伊莉亞搖頭，然後回答：【比一般摯友還要更來得喜歡，就像是……】
唔，一時想不到有什麼名詞可以來形容。伊莉亞停頓了。
除了伊莉絲是擺在第一位外，無論蕾娜、洛克愛，或者是席貝兒、雅典娜，伊莉亞全都抱持著有想特別照顧她們的心情。由於蕾娜和洛克愛是屬於現實世界的人，價值觀可能不一樣，故伊莉亞對待她們會有所節制。但如果是席貝兒和雅典娜的話……
【伊莉亞，我——喜歡著伊莉亞。】見伊莉亞這樣說後，雅典娜鼓起勇氣告白了。
【不過……我喜歡著的是——變成祈洛的伊莉亞。】
咦？
【啊，並不是說我不喜歡現在的伊莉亞，而是……唔……我更喜歡變成男孩子的時候的伊莉亞。】
欸？？？一時間混亂了。
【姐姐？變男孩子？……】
【小雅，妳不是說妳討厭男生，所以……】伊莉亞不解。
【因為伊莉亞，我稍微克服了男性恐懼。我、喜歡上了祈洛、喜歡上了變成祈洛的伊莉亞。】
雅典娜雙頰微微泛紅。
【小雅……】
這瞬間，伊莉亞想通了。
這是……加害者（男性）突然轉變成加害者（女性）的精神創傷混淆吧。
雅典娜是阿薩托斯後來創造的，價值觀可能比較偏向於外面世界觀的想法。喜歡男性是她天生具備的本能。由於男性對她施予暴行，導致她變得懼怕男性。喜歡跟懼怕彼此不相容，出現了矛盾。
現在，出現了外在是男性，而內在是女性的她——伊莉亞。便很容易沉溺在其中了。
【一見鍾情，是祈洛的伊莉亞，很溫柔。所以……可以嗎？永遠變成祈洛。】
【……】
這、恐怕有困難。對伊莉亞來說，變成男性是為了配合治療男性恐懼症。但如果要她長時間保持成祈洛的模樣……就像是要變成不同物種，生理上可行，心理上卻是無法接受的。
【其實……祈洛、備用的身體已經……故障了。無法使用。】
【故障？】
伊莉亞將來龍去脈告訴給雅典娜。
【所以，現在也沒有餘力去修理。暫時封存了。】
【我……要看看。】
【嗯。】
因應雅典娜這樣的要求，伊莉亞將身體——祈洛取出。
……沒靈魂的身體。
【受到神梨感染，這副身體已經無法運作了。】
【我、來修好他。】
【——千萬不要這麼做、小雅。裡面有不好的東西，如果妳用妳的力量直接去碰觸，會反過來被感染的。】
趕緊說服雅典娜放棄這麼去做。
【如果要修，就必須使用這把劍。——將內部受汙染的部分排除。】伊莉亞指向目前伊莉絲所配戴的魔劍･愛麗絲身上。【很費工夫，不如……直接重新鑄造一副身體。而這副身體就……】
心有靈犀。伊莉絲點頭，然後舉起手。
破壞之力在手上形成，準備釋放在這個備用身體——祈洛身上
【咦！等等、快住手！——不要破壞他！】
在準備銷毀之時，卻見雅典娜阻擋面前。
【讓開——否則連妳也一起——】伊莉絲眼神一緊，發出警告。
【伊莉絲。】
當然，伊莉亞並不會讓伊莉絲這麼做。
【暫緩執行吧。】
【可是……這東西留著，只會對姐姐的這個世界造成不良的影響。】
【沒關係的，先暫緩執行。找時間……我在來想辦法修看看。】
備用的這副身體，作為一受到異端之力感染的個體，雖然修復上極有困難，必須付出不少心力，但考慮到雅典娜的心情，伊莉亞覺得稍後延遲也未嘗不可。
【伊莉亞——】雅典娜露出喜色。
就在話題接近尾聲之時，玉藻拖著疲憊的嬌軀起身。
【……喂，咱家累了。去休息吶。城內請自便，但妳——】指著雅典娜說：【千萬不要給咱家走到外面去。休息完，明天小哞會派人來接妳，妳就跟著他們離開，知道嗎？】
【……】
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雅典娜只是這樣忿恨不語地瞪視著玉藻。畢竟，會讓她受到如此傷害的犯人就是——她。治療自己，也不過是伊莉亞與之交涉後所得到的約定，根本無須道謝。
頓時間兩人誰也不讓誰，相覷地互瞪。
【小雅、玉藻，妳們現在——先來進行和解吧、成為同伴。】伊莉亞說。
——！？和解？成為同伴？
聞言，兩人同時轉向過來。
【跟這隻卑鄙的死狐狸（跟這個笨蛋傢伙）——？】
【嗯。】
【哼！——不可能！】X2
嘰——！！大聲呼完之後，然後兩人轉向又開始視線交火起來了。
【……誰要跟這個自稱是智慧女神卻又老是搞砸自家任務的傢伙成為同伴呀，咱家又不是笨蛋，為什麼要跟她成為同伴吶。】玉藻先用扇子摀著嘴，然後用不屑的聲音說著。
呃……哼！
【——不是笨蛋？那、因為一時沒看清楚，差點變成人類寵物的那個笨蛋又是誰呢。】
被搓到痛處，雅典娜也開始不甘示弱地反擊起來。
【妳不是笨蛋，那誰會是笨蛋呀？嗯……也對，笨蛋通常不知道自己是笨蛋啦。】
【喀——嗚嗄！！】
被撩起往事，一聽之下，玉藻氣到尾巴全都豎了起來。手迅速拔出神扇･森羅萬象，指向雅典娜。
【咱家才不是笨蛋吶！】
而雅典娜也將神盾･埃揆斯舉起。
【妳們都給我——】伊莉亞擋在正中間。【——住手！】
……
【切……】
兩人在伊莉亞的阻止下，放下了神器。但還是忍住發出不滿的聲音。
【……妳們成為同伴，是當初治療小雅和成為玉藻同伴的約定唷。】
伊莉亞慢慢說著。
【希望妳們能知道……妳們能成為同伴是利大於弊。對於希臘盟和東方盟都是有好處的。……玉藻，妳想成為東方聯盟的盟主，對吧？】
【嗯。】玉藻點了點頭。
【小雅，妳是為了拯救勢力正逐漸衰弱的希臘盟對吧？】
【……！】雅典娜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現在，外人認為妳們是互相傷害的死敵，卻沒想到妳們其實是彼此互相合作的關係，這不是很好的利用情況嗎？合作吧！小雅，一起穩定玉藻的盟主地位，然後玉藻，等妳成為盟主後，來與希臘盟簽訂互不侵犯還有互助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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